大殿內(nèi)的氣氛有些詭異。
這等事不值得夸贊,更不能散播,所以今日來的都是重臣。包拯若非是當事人之一,怕也沒資格進殿??杉幢闶侨绱?,趙禎先前還是把他給支應(yīng)走了。
韓琦看了重臣們一眼,見他們呆板的就像是廟里的木胎神像,和往日咆哮御前的風格壓根就是兩人。
若非是經(jīng)常見面,韓琦幾乎要認為這幾個同僚是被換了個芯子。
他看了一眼皇帝,皇帝的神色木然,但眼中的怒火卻漸漸在升騰。
這是欺凌?。?/p>
主辱臣死,可這些臣子出于什么目的,竟然選擇了袖手旁觀。
韓琦只覺得胸口一股子熱氣在奔涌,就喝道:“貴使想不講理嗎?”
他曾經(jīng)和范仲淹并肩抵御過西夏人,只是好水川一戰(zhàn)敗北,他被陣亡將士的家眷拉著馬韁問自己的親人不在了,你為何還能回來。
那時的他掩面而泣,但歲月漸漸磨去了那些悲傷和屈辱,直至今日被遼使激了出來。
遼使的神色依舊有些呆滯,但倨傲的本能哪怕是死了都不會忘記。
他淡淡的道:“對,不講理了,如何?”
我能打你,但是你不能還手。
這就是遼宋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
屈辱?。?/p>
“咳咳咳!”
趙禎突然咳嗽起來,面色漲紅如密布鮮血。
文彥博的心中微嘆,就出班準備說話。
“真的不講理嗎?”
沈安本沒有說話的余地,可此刻無人說話,他反而成了個異類,而且沒人管。
遼人就是洪水猛獸,有人去擋的話,大家看熱鬧最好。
遼使點頭道:“對,不講理?!?/p>
他的語氣有些焦躁,并且右手不時抬起,然后又放下。
他的面色開始潮紅……
文彥博悄然收回了剛踏出去的一只腳。
若是能用沈安來換取此事的平息,不管于公于私都是好事,對此大家都會做出正確的抉擇。
這不是我的錯!
他微微搖頭。
沈安微笑道:“我聽聞遼國當今皇帝乃是仁慈之君,崇佛,并廣建寺廟,遼國當有福報。”
這是好話,使者的眼睛哪怕越眨越快,可依舊露出了些許笑容。
耶律洪基信佛不是什么秘密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