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警平臺怎么改造，師徒二人也幫不上忙。

　　干脆沿著中山路，挨家挨戶走訪沿街商戶。

　　看到身著白襯衫的“顧爺爺”，個個以為來了個“大領(lǐng)導(dǎo)”。得知情況之后，大家都親切地稱呼他為“白襯衫老顧”，打字復(fù)印店老板娘吳海萍、蛋糕店老板娘董麗，甚至一左一右靠在“顧爺爺”身邊，把手機(jī)塞給韓朝陽讓幫她們拍照。

　　不要問便知道她們要發(fā)朋友圈顯擺，韓朝陽不知道該不該幫她們拍。

　　“顧爺爺”卻非常好說話，不僅讓拍，而且很配合地露出笑容，甚至招呼幾個一看就想拍卻不好意思的商戶過來合影。

　　走走停停，說說笑笑。

　　商戶們不管提出什么問題，不管歸不歸公安管，“顧爺爺”都掏出小本子記錄下來。韓朝陽湊過去看了看，入眼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瑣事，密密麻麻卻井然有序。

　　“鄧?yán)习?，你家招人？”顧爺爺記錄完樓上空調(diào)冷凝器漏水的事，指著店門口的牌子問。

　　“招啊，缺兩個服務(wù)員，缺一個勤雜工?！?/p>

　　大福酒家老板以為又查身份證居住證，急忙補(bǔ)充道：“您和韓警官放一百個心，我這兒沒身份證的不要。只要在我這兒干，只要住我?guī)退麄冏獾乃奚幔还庖バl(wèi)生防疫站辦健康證，一樣要去社區(qū)辦居住證，我?guī)退麄冝k?！?/p>

　　“證是要辦，現(xiàn)在干什么都要持證上崗，沒證不行啊，我是想問問四十多歲的女同志你這兒要不要？”

　　“四十多歲，只能做勤雜工，就是幫著洗洗碗、摘摘菜、打掃打掃衛(wèi)生?！?/p>

　　“多少錢一個月，幫不幫交保險？”顧爺爺微笑著問。

　　“試用期一個月，試用期1200，試用期滿1500。顧警官，現(xiàn)在生意真不好做，賺點(diǎn)錢不夠交房租，保險……保險我這兒是交不了。說出來不怕您笑話，我自己都沒交保險?！?/p>

　　“理解理解，”顧爺爺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邊翻看著小本子邊解釋道：“我是幫以前轄區(qū)的一個婦女問的，她愛人去年遇上工傷事故，對方是個私人老板，官司打贏了，賠償沒拿到。她以前上班的廠又倒閉了，孩子正在上大學(xué)，家庭比較困難，她能吃苦，干活兒肯定沒問題?！?/p>

　　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，“白襯衫”的面子不能不給，何況店里確實(shí)需要一個勤雜工。

　　鄧?yán)习鍣?quán)衡了一番，啪一聲拍了下大腿：“顧警官，您問問她愿不愿來，如果愿意我給她開1600，不談什么試用期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