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黑,月亮初起,揮灑著片片清冷的銀光。
皎潔的月色下,完全可以看清周圍平緩的原野,綠波千里,一望無垠,徐風(fēng)拂過,牧草如茵一片片波浪般起伏著。
一條土道,時隱時現(xiàn),都壓不住茂盛的草。
它耐心地向前方延伸著,像一把彎彎曲曲的刀子,刺向天與地的縫沿。
一輛綠色的軍用越野吉普停在土道上,卻沒有完全挪動一步,連車燈都沒有亮起。
與死寂不動的越野吉普成反襯的是,它的周圍,幾十上百雙閃亮的綠油油的眼睛,猶如鬼火一般飄蕩著,把吉普包圍在其中。
吉普的車窗緊閉著,卻抵擋不住外邊透發(fā)進(jìn)來的恐懼,看著窗外的一切,朱佳兒的臉都白了。她身體麻木,呼吸緊促。
仔細(xì)一看那些眼睛,就可以發(fā)現(xiàn)它們除了閃著綠光之外,竟然與人的眼睛別無二樣,完全可以看得出其中燃燒著的貪婪與嗜血。
那是狼的眼睛,它們有長長的尾巴,它們的耳朵是豎立起來的,它們的四肢細(xì)如竹竿,它們的身上長著毛……
它們這些特征跟人截然不同,偏偏有一個器官跟人是一模一樣。
那是眼睛。
可以這么說,所有狼都長著一雙人的眼睛。
“該死的,這些狼難道就不會累,不用睡覺嗎?……只要有兩分鐘的時間,我們就可以走出去把油加滿!”被死亡的恐懼壓迫著,朱佳兒終于受不了了,忍不住歇斯底里地發(fā)作起來。
“不行的,小姐。”坐在他前方駕駛座位的一位軍裝青年苦笑,“只要我們一打開車門,無數(shù)的爪牙就會把我們撕成粉碎。而且,我們是支持不到它們累、離去的時候的。
狼是最堅忍的獵手,僅僅幾只狼就可以用上一兩周的時間驅(qū)趕著落單的野牛,不讓野牛休息進(jìn)食,直到野牛體力耗盡而被它們殺死,更別提現(xiàn)在它們只需要圍困住我們了?!?/p>
“都怪我,之前我不該開槍的。無論是槍聲還是死狼都會引來更多的狼?!绷硪晃蛔诟瘪{駛座上的軍人懊惱地說道,他手中緊握著一把“七九”式步槍,警惕地看著窗外,他可以看到車窗外不少狼嘴邊都有血跡,而且地上還有不少零散的骨頭,那都是死去的狼被同伴吃了的結(jié)果。
“別說這些了,剛才要是你不開槍,我就回不來了,誰可以想到狼這么狡猾,一直潛伏在草中跟著車子,等我們停車時突然撲上來……”
“天哪,為什么我會倒霉到這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