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文覺得方召這種人好像天生就不懂什么叫緊張,什么叫忐忑,至少祖文沒見過方召緊張慌亂的樣子。
其實,如果方召只是一個尋常人,或者只是末世之前的他,也會同祖文反應(yīng)一樣。但經(jīng)歷過末世的人,肯定會變。
方召也會緊張,也會害怕,可在末世的時候,人總得找點支撐才能繼續(xù)堅持下去,否則就會崩潰。有些人是為了所愛的人,有些人是因為心中的信仰,沒信仰也會找點替代物。
末世初期的時候,方召還有些親人,但到了中期的時候,只剩下身邊的戰(zhàn)友。有些人會找伴兒,但很多時候,前一刻甜甜蜜蜜,下一刻天人永隔,末世里最不缺的就是歇斯底里的哭聲,看多了悲歡離合,人也變得患得患失,再之后方召帶著隊伍四處戰(zhàn)斗,也沒了其他心思。
也是末世那種環(huán)境,使得方召擁有了一種能力,他的大腦就像是被分隔成兩半一樣,一半用于思考,用于對身體的控制,而另一半……就像方召對祖文說的,他的另一半腦子里,大概裝著一個樂團,從起初的小樂團,時不時響起一些零零碎碎的小調(diào),到后來擴大成一個大型樂團,有時會激昂,有時會沉重。
漸漸地,做什么事情腦子里都會響起一些樂聲,就像是一種催眠,讓他忘掉其他的情緒,忘掉緊張,忘掉膽怯,每一次都做好了喪生的準(zhǔn)備,久而久之,也就習(xí)慣了,麻木了。
相比起末世所經(jīng)歷的,現(xiàn)在這些又算得了什么?
方召不緊張,相反,他有些期待。
走出電梯,還是那條通往會議室的寬敞卻帶著涼意的走道。祖文落后一步跟在方召身后,雙眼不敢亂瞟,控制住發(fā)軟的雙腿,讓自己別在這里就趴下。
同上一次相比,這次守在辦公室前的多了一人,雖然只是簡單的核對身份,話都沒有多說一個字,但方召還是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。
這兩人是軍隊出來的。
其實方召來銀翼的時候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銀翼的保衛(wèi)很多應(yīng)該都是退伍兵,曾有傳言說段千吉的丈夫是延洲軍區(qū)的人,具體職位和軍銜卻沒人知道,總之,因為延洲軍區(qū)的背景,銀翼這邊的保衛(wèi)基本都是退伍兵。
走進會議室,這次里面的人沒有上次多,算上方召和祖文,正好十個人。
在方召和祖文進去之后,會議室的門關(guān)閉,隔絕里面的聲音,除了會議室里面的十個人,沒人知道里面究竟談了些什么。似乎沒有驚起一點水花。
直到下午,負責(zé)宣傳的部門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