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花飛舞飄蕩,在蒼黑色的山巖上面裹了薄薄一層。
碩大的腳印踩上去,發(fā)出咯吱咯吱的聲音。
李閻的腳步一停。
“大人,怎么……咦?”
鄧天雄的話一頓。
樹上不堪重負的枯枝被壓斷,積雪簌簌而下,銀裹落盡,映入大伙眼簾的竟然是一家圍攏著籬笆的農(nóng)舍。
“天雄,我們走了多久了?”
“整整一天,已經(jīng)走到山腰了?!?/p>
“前不著村,后不著店。一路走到山腰,想燒點狼糞取暖都沒有,倒看見了一戶人家?!?/p>
李閻沉吟了一會兒,這個時候天上已經(jīng)露出了淺白色的月牙,眾人身上的棉袍像紙糊的,完全扛不住風雪。
跟生凍瘡比起來,所謂的山鬼似乎也不是多么可怕。
“走,過去看看?!?/p>
眾人拉了拉身上的衣服,神色謹慎,荒山野嶺,忽然出現(xiàn)了一家農(nóng)舍,任誰也會覺得不對勁。
走到農(nóng)舍前面,宋通譯扯著嗓子喊了一句,誰也沒想到的是,從門里露出一張嬌艷的面容來!
那女人長發(fā)挽成盤髻,臉蛋紅撲撲的。單薄的麻布冬衣掩不住裊娜的身段,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眾人。
“嘿嘿,這女娃子長得真是水靈哩?!?/p>
刁瞎眼虛著嗓子說道,任誰也能聽出他話里的忌憚。
荒山,雪夜,獨居的女人。
好故事。
“刁叔,”王生低聲嘀咕,“俺聽俺娘說,大雪天趕路,有貍貓變成女人,你要是不動心,就把你變成石頭,要是心存歹念,就挖你的心肝嘞~”
宋通譯走了上去,深深施了一禮。沖著女人說著什么。
過了一會兒才回來對李閻說:
“她說自己一個人住,同意讓咱們住一宿?!?/p>
說著他壓低聲音。
“不大對勁?!?/p>
“瞎子也看得出?!?/p>
李閻冷冷回答。
眾人魚貫而入,噼啪作響的火堆讓屋子里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暖意。
明亮的油燈照亮了整個屋子,中間的火堆熊熊燃燒,上面架著一口鐵鍋,里頭煮著芋頭一類的食物。
“這一大鍋,小娘子自己吃不完吧?”
李閻挑著眉毛冷笑、
女人聽不懂李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