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閻眼窩凹陷,嘴唇干裂,看上去非常憔悴,唯有眸里冷森森的光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總旗大人~”
“總旗大人~”
大伙精神一震,有個每戰(zhàn)必先的的主心骨在,心里總是踏實一些的。
“眼下情況如何?”
“我們被圍住了,豐臣秀吉方面組織了幾次進攻,都被提督大人打了回去?!?/p>
李閻一仰臉,天還沒黑,可東邊已經(jīng)看得見嫩白色的月牙。
“我睡了快一天?”
“對?!?/p>
“勢不可久,倭寇耐心不多了?!?/p>
李閻左右四顧,場上的軍伍,乃至那些詭異的妖物野神,也都眼巴巴地瞅著自己。
見沒人說活,他嗓音沙啞地說:“大伙都是共過生死的弟兄,沒什么話說不開……”
驀地,他眉頭一擰,語氣忽然兇惡起來:“所以我把丑話說前頭,眼下我們是一根繩子的螞蚱,仗打輸了誰也跑不了。就是真上了戰(zhàn)場,倭寇的刀也是先砍在我的腦袋上,誰他媽暗地里說風涼話,使絆子,一律軍法處置?!?/p>
金巖蛙攤了攤手:“總旗大人,老頭子我可委屈……”
李閻擺擺手:“老金巖你不用說,打仗的時候你跟牛頭旃檀沖在前頭,我看在眼里,剛才那話不是針對你?!?/p>
金巖蛙吧唧吧唧嘴,沒再說話,李閻的回應看起來粗暴蠻橫,金巖蛙的心頭卻踏實了很多。
仗打到這里,想獨善其身已經(jīng)不可能,它只是害怕明國過后拆橋,或者把它們這一票人當成棄子,甩手就扔。如果這時候明人口若懸河,這只活了近千年的金巖青蛙恐怕真得考慮考慮趁亂逃走,白忙一場,也比送命要好得多。
李閻走近王生,眼前的少年神色激動,只是一只眼睛被紗布包裹,看的李閻心里又壓抑了幾分。
他錘了錘王生的胸口,沒有說話。
李閻看向余束。
那場雨夜惡戰(zhàn)最后,余束背著李閻,帶著一干人撤了回來。留下王涼等人斷后,可自始至終,她并沒有出手。
“聊聊?”
女人起身,黑色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分外清脆。
兩人一前一后進了營帳。
……
“我得謝謝你背我回來?!?/p>
李閻摸出一顆拇指大小的淡紫色人參,用兩根手指捻著。
“